不一时,黄锦满头大汗地踏进来了,跪在地上,面朝着嘉靖,却没有抬头,而是望向地面。
“蠢奴才,谁允你进来的?”
嘉靖帝两眼倏地睁开了。
“奴才特来向主子请罪,请主子责罚。”说这话时,黄锦颇有些言不由衷,特别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。
嘉靖笑了,他就喜欢黄锦这副蠢直的模样,“你啊,是不是在怪朕复了陈洪的职?”
“奴才不敢,陈洪本就比奴才会办事,他当掌印太监这个职,奴才是服气的。”
“那你在恼什么?来,到朕身边说。”
黄锦委屈巴巴地爬到嘉靖帝脚下的台阶,“主子,奴才不明白,陈洪敢背着您干出这种事情,鸟船一旦下海,开赴浙江,折损了前线的士兵,他就是最大的罪人!”
嘉靖帝道:“继续说。”
“他是冲着严阁老去的,但皇上现在并不想动严阁老,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,他逼着您表态,还拿军国大事做赌,您不仅不罚他,还任由他在工部胡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