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 阜云市中心医院。 在一天的忙碌后,何汀渔在洗手池前悠闲地给双手进行消毒处理。 就在她打算擦干手,换下工作服之际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。 何汀渔心头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 糟糕,难道今晚又要加班了吗? 她无奈地缩回手,应声道:“请进。” “何医生,”进来的护士小杨说:“新来了一个患者,听说和女朋友吵架,拿菜刀把自己的手指切伤了。” 何汀渔:“……” 在急诊外科工作了这么多年,真是啥奇葩事都见识过了。 她振作精神,戴上口罩,回答:“我马上过去。” 何汀渔踏入就诊室,只见患者正抱着女朋友痛哭流涕,一旁的实习生面对此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,见到何汀渔如同看到了救星。 “这位患者,”何汀渔提高嗓门,试图稳住他:“请您冷静,让我看看您的伤口。” 患者却置若罔闻,继续抱着女朋友哭泣:“宝贝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 何汀渔强忍着无奈,趁机抓住他的手,放在桌上检查伤口。 幸好伤势不重,何汀渔迅速为他进行了清创缝合。 然而,患者在此过程中仍与女朋友争吵不休,何汀渔的耐心终于耗尽。 “别动了!”她抬头怒视二人:“你们这样我怎么缝合?” 不知是何汀渔的怒气太盛,还是她的表情过于严肃,患者和女朋友竟然乖乖闭嘴了。 周围的实习生和护士也纷纷安静下来。 不是说急诊外科的何医生脾气最好吗?今天怎么这么凶? 就诊室里瞬间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。 缝合完毕,何汀渔还是带着微笑,将患者送出了急诊室。 刚才那个凶巴巴的何医生肯定是个误会,她可是以温柔稳重著称的。 终于,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。 何汀渔换好衣服,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是晚上九点。 她熄灭办公室的灯光,拎着包走出了医院。 阜云市的夏天炎热异常,夜晚也未见丝毫凉意。 何汀渔在路边寻找,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辆共享电动车。 平时她是不用骑车的,但她的爱车前两天被刮坏,还在4S店维修,最近下班只能骑共享电动车回家。 何汀渔将包扔进车筐,跨上电动车。 今晚能准时下班,想到回家就能看到心仪的618快递,她骑车速度都加快了。 她哼着小曲,眼看就要到家门口,却被两名交警拦下。 “喂喂喂,说你呢。”一名交警朝她喊:“停车。” 何汀渔一脸困惑地停下车,迷茫地看着交警问:“警察同志,怎么了?” 交警未答,而是看向身边的同事。 何汀渔这才发现,还有一位一直沉默的交警。 她目光移过去,顿时眼前一亮。 哇塞,交警队还有这么帅的帅哥?之前怎么没见过。 路灯下,这位交警剑眉星目,反光警服更显其身材魁梧,英俊挺拔。 简直就是行走的模特! “小姐,”这位帅交警开口:“骑车为什么不戴头盔?” 冷冰冰的一句话,将何汀渔从花痴状态拉回现实。 她眨了眨眼,有些不满地辩解:“这一路这么多人都不戴头盔,为什么只抓我啊。” 江轶津面无表情:“因为你运气不好。” 一旁的荣启交警听到这话,差点笑出内伤,赶紧转身去检查其他人是否酒驾。 何汀渔听完江轶津的回答,对他仅存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。 这算什么道理?! 就因为她倒霉?? 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吗? 她抬头,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:“那交警同志,我认罚,这样可以吗?” “不必。”江轶津上前一步,掏出手机展示二维码:“扫描这个,输入你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进行登记,初次违规不罚款,但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。” 一听不用罚款,何汀渔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。 幸亏她一直是个守法的公民,这是头一回被交警抓到。 “警察同志。”何汀渔无力地填写信息:“都已经晚上九点了,你们还不下班吗?” 江轶津没有直接回答,语气平静:“小姐,如果你按规定佩戴头盔,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你。” 何汀渔被他堵得差点喘不过气来。 行吧,什么帅哥,他根本就是魔鬼化身。 填完表格,何汀渔带着满腔怨气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。 “这样可以了吧?” “可以了。”江轶津对她的黑脸毫不在意,挥挥手: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 何汀渔冷哼一声,刚准备上车,身后的声音又响起。 “等一下。” “还有事吗?”何汀渔回头,假笑。 “戴上头盔。”江轶津指向她车筐里的头盔,提醒道:“不然你可能转个弯就又被拦下了。” “真是谢谢您啊,交警同志。”何汀渔嘴角抽动,弯腰从车筐里拿出头盔戴上。 江轶津看着她的动作,又说:“小姐,还有一点需要提醒你。” 她心里暗骂…… 何汀渔觉得自己快爆炸了。 今晚遇到那个奇葩患者就已经够倒霉了,现在还要被这位毒舌交警教训。 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,虽然心里不满,但毕竟是自己违规在先。 “以后骑车尽量不要戴耳机。”他说:“如果你因为戴耳机没听到我同事的叫停,可能会被追加一个不服从交警指挥的罪名。” 何汀渔:“……” 她服了,真的服了。 活了快三三十岁,头一回遇到这么讨人厌的警察。 何汀渔咬着牙说:“我,明,白,了!”然后狠狠扭动车把,摘下耳机塞进包里,骑车扬长而去。 江轶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。 他似乎能感受到何汀渔头顶上冒出的熊熊怒火。 “江队。”荣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刚才接到报警,永康路发生交通事故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江轶津收起笑容,整理了一下帽檐:“走吧。” 何汀渔回到家中,发现家人都还没休息。 她站在门口换鞋,何父抬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棉棉,你回来了。” “嗯,刚到家。”何汀渔疲惫不堪,懒洋洋地打算回卧室。 “我的小棉棉,”何母敷着面膜从沙发上起身,拦住她的去路:“你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累啊,是不是医院太忙了?要不要妈妈给你做点夜宵?” “不用了妈。”何汀渔还想着刚才那位“魔鬼”交警的事,心情很是糟糕:“就是路上遇到了个奇葩。” “奇葩?”何母有些困惑:“别急着回房,先坐下来,爸爸妈妈有事情跟你说。” 何汀渔没办法,只得在父母中间坐下:“怎么了,有什么事吗?” 何父递给她一个芒果:“吃点水果,边吃边聊。” 何汀渔只得吃着芒果,眨巴着眼睛等待父母开口。 “记得你小时候,爸爸的那个同学,江叔叔一家吗?”何父问。 何汀渔想了想,回答:“就是那个在老宅一起玩的小豆包家吗?” “小豆包?”何父愣了一下:“你给轶津起的外号?” 何汀渔嚼着芒果,一脸无辜:“爸爸,难道你不觉得他以前胖嘟嘟的,像个豆包?” 何父:“……”他喝了口水:“现在人家比你高多了,当警察的,很有威严。” 何汀渔一脸不信服。 她记忆中的江轶津还是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,跟在她后面叫姐姐。自从老宅那一带拆迁后,两家人就各自搬走了,虽然父辈还有联系,但她因为学业繁忙,渐渐地和江轶津疏远了。 算起来,已经有十几年没见面了。 她甚至不记得江轶津现在的模样。 何母在一旁补充:“是啊,棉棉,轶津现在帅多了,你江伯母可是知名模特,遗传基因摆在那儿呢。” 何汀渔撇了撇嘴。 经历了今晚那位长得帅但心狠的交警后,她对帅哥完全不感兴趣。 但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。 “爸,你说轶津是警察?” “对啊。”何父有些感慨:“和你一样倔强,不愿意享受家里的福,非要去干那又苦又累的活儿。” 何汀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赶紧问道:“所以,我们是要和他们家一起吃饭吗?” “不只是吃饭。”何母拍了拍她的手:“你明天不是白班吗,下班后就直接来饭店,轶津刚从外地调回阜云,准备在这里定居,你江伯父他们想大家聚一聚。” 何汀渔没有异议。 她对江轶津现在的样子还是挺好奇的,听父母这么一说,好像变得很优秀。 “那我明天争取早点下班。”何汀渔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:“爸妈,我累了,先去洗澡睡了。” “去吧,去吧。”何母挥挥手:“好好休息,晚安。” 第二天,何汀渔上班前,先去4S店取回了她的爱车。 经过保养,她那辆粉色的奥迪A5焕然一新。 何汀渔听着车载音乐,心情愉快地开车前往医院。 再也不用骑自行车了,再也不用担心被交警抓了,一个字,爽。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,以后一定会遵守交通规则,好好爱护她的车。 下车时,何汀渔还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车门,这一幕,恰好被正在护送酒驾司机来做检查的江轶津看到。 他本匆忙间并未注意到何汀渔。 她的那辆小粉车在一排黑漆漆的车中异常显眼,阳光照在上面反光得耀眼,让他不由自主地斜了一眼。 这一瞟不打紧,却正好看到何汀渔弯腰,在车窗上亲了一口。 没错,他没看走眼,确实是亲了一口。 亲完之后,何汀渔锁上车,一蹦一跳地进了医院。 江轶津眼角跳了一下。 “江队。”荣启低声问:“你看什么呢?” “没什么。”江轶津挡住了荣启的视线:“快走,别浪费时间。” “好的好的。”荣启连声答应:“今天早上忙得跟陀螺似的。” 江轶津没有回应。 在交警队工作这么多年,他早就习惯了,倒是荣启刚升到副队,还不太适应。 他们跟着何汀渔的步伐进了医院。 江轶津不往急诊科去,所以在拐角处和何汀渔分道扬镳。 但他还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何汀渔一眼。 急诊外科的牌子在走廊上亮得刺眼。 没想到,她竟然是急诊科的医生。 “江队。”荣启又在一旁嘀咕:“你今天眼睛怎么了?老是往旁边看。” 江轶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:“工作时间,别说话。” 荣启立刻闭嘴了。 他们陪着肇事者做完检查。 很快,检查结果就出来了。 江轶津在诊断报告上盖了章,然后把文件交给了其他同事。 事情处理完毕,交警的任务就完成了。 江轶津迈步走向电梯,正要按关门键,突然听到一个急促的女声。 “等等,等等。” 江轶津下意识地按住了开门键。 电梯外,何汀渔穿着白大褂,怀里抱着一堆医疗用品跑了过来。 “谢谢。”何汀渔气喘吁吁地进了电梯,连声道谢。 她抬头想看看是哪位好心人,结果对上的却是江轶津那平静无波的眼神。 两人对视了几秒。 何汀渔尴尬地笑了笑。 真是见鬼了,怎么又是昨天那个交警! “警察同志,”她打破沉默:“你也来看病啊?” 江轶津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,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:“你见过穿警服来看病的警察?” 何汀渔摸了摸头发,连声说:“没见过,没见过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我知道了,肯定是你抓犯人受伤了,来不及换衣服。” 江轶津挑了挑眉。 他淡淡地说:“我是交警,不是刑警。” 何汀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。 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她为什么要和这个一本正经的交警说话啊!她脑子进水了吗? “不好意思。”何汀渔摸了摸鼻子:“早上起得太早,有点晕。” “没关系。”江轶津继续说:“误会我没关系,别误诊就好。” 何汀渔一听这话,立刻挺直了腰板,满脸不悦。 他竟然敢质疑她的专业水平? 还没等她反驳,电梯到了一楼,“叮”的一声响起。 何汀渔被人群推搡着出了电梯。 混乱中,她隐约听到江轶津说:“车很漂亮,记得遵守交通规则。” 何汀渔:“???” 这是什么意思!他早上看到了她,是在嘲讽她不会开车? 她站在原地,看着江轶津渐行渐远的背影,气得直跺脚。 当交警就了不起了吗?她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! 他能抓她一次,就不信还能有第二次! 走着瞧,她记住了,如果江轶津哪天因为任务来急诊科,她一定会好好“招待”他的! 离开医院后,江轶津驾车和荣启一同返回警局。 荣启看上去有话想说,但又不敢开口。 江轶津瞥了他一眼,目光直视前方:“有话直说。” “是!”荣启猛地挺直了身子:“江队,你是不是和那个女医生有什么瓜葛啊?” 江轶津装作听不懂:“哪个女医生?” 荣启决定豁出去,直接问道:“就是昨天你罚的那个,刚才电梯里的那个,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?” 以他多年警察的观察力,不可能看错,尤其是那位美女医生。 “她啊。”江轶津的反应出乎荣启的意料,他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:“她是我小时候的邻居。” “哈?”荣启眼睛瞪得圆圆的,随即大笑起来:“你哄谁呢,人家明显不认识你,你是不是一见钟情,有什么企图啊?” 遇到红灯,江轶津踩下刹车,斜了一眼荣启。 荣启赶紧往车窗边靠了靠,生怕被打。 “很多年没见了。”江轶津淡淡解释:“她不认识我,很正常。” “那你怎会认识她?”荣启好奇地看着江轶津,期待听到更多的八卦:“江队,你心里有鬼啊。” 江轶津沉默了片刻,然后平静地说:“我对她有点意思。” 荣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江队长竟然会喜欢人?这不是工作狂的吗? “江,江队。”荣启结巴着说:“我听了这么大一个秘密,你不会灭我口吧?” 早知道是这样的猛料,他应该先做好心理准备再问的。 “不至于。”江轶津心情似乎不错,转动着方向盘:“你就这么看我?” “不不不。”荣启连忙改口拍马屁:“您是我们交警队的楷模,队里的颜值担当。” 江轶津:“……” 过了一会儿,他严肃地说:“好了,问也问过了,回去好好工作。” 荣启敬了个礼: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 晚上下班,何汀渔按照妈妈给的定位,提前开车去了饭店。 饭店离医院不远,她很快找到了停车位,换上高跟鞋,然后下了车。 虽然是家庭聚餐,但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。 一袭白色长裙,搭配一双细高跟鞋,走起路来风情万种。 走进饭店,服务员领着她往包厢走。 就在前方不远处,何汀渔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她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 怎么那么像那个交警呢? 何汀渔感到困惑,最近怎么老是碰见他。 更让她惊讶的是,她看到他走进了207包房。 何汀渔的脚步瞬间停住了。 服务员见她不动,便停下来问:“小姐,有什么问题吗?” 何汀渔紧握手上的包,问道:“你们这里只有一个207包房吧?” “当然。”服务员笑着说:“我们这里不分什么ab包房的,只有一个。” 何汀渔彻底愣住了。 站在包房门口,她安慰自己,可能只是看错了。 也许是他家的某个亲戚。 但这个想法还没持续多久,服务员就推开了门。 何汀渔站在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五位家庭成员,包括自己的父母,还有江伯父江伯母,至于那个年轻人…… 她艰难地移开目光,却没有忘记打招呼:“伯父伯母,爸妈,我来了。” 只是,她没有和江轶津打招呼。 “不晚不晚。”江母热情地朝何汀渔招手:“快坐,轶津也是刚到,知道你们都忙,能聚在一起吃个饭真不容易。” 何汀渔环顾四周,发现只有江轶津旁边还有空位。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,江轶津直视前方,帮她拉开了椅子。 何汀渔把包放下,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下。 何母介绍道:“棉棉,这是轶津啊,是不是有点认不出来了?” 江父也跟着笑道:“轶津现在是越长大越帅气,棉棉你也是,一直都是这么美丽动人。” 何汀渔对这些夸奖并未上心,她只注意到了一个关键信息。 ——眼前这位毒舌的家伙,竟然就是江家的儿子,江轶津。 她的童年玩伴,自从初中后就再无音讯的青梅竹马。 “你。”何汀渔深吸一口气,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:“你就是那个小豆包!?” 江轶津终于转过头来看她。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。 “好久不见,何棉棉。” 从他口中听到“棉棉”这个小名,何汀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江轶津的脸。 和那晚一样,依旧英俊潇洒,只是换上了便装,更显随性。 这变化也太大了,他是不是把小时候的那个小胖墩给杀了?要是他自己不说,她怎么可能认出这是江轶津啊! “这棉棉,怎么愣住了。”何母逗趣道:“妈妈没骗你吧,轶津长大了,越来越帅了。” 何汀渔轻咳一声,强作镇定:“确实挺意外的。” 趁着服务员上菜,家长们聊天寒暄的空档,何汀渔不死心,低声问道:“你真的是小豆包?” 江轶津帮她拆好碗筷,轻描淡写地说:“货真价实。” “所以。”何汀渔咬了咬牙:“所以那天在街上你抓我,你早就知道是我?” “当然。”江轶津斜了她一眼:“我一直都知道是你。” “你故意整我!”何汀渔指控道:“你说我倒霉,还讽刺我开车技术,你太坏了,我可是你的姐姐,你小时候不敢这么对我的。” 姐姐? 江轶津轻笑一声:“棉棉,你不过比我大几分钟而已。” “几分钟也是大。”何汀渔坚持道:“来,叫声姐姐听听。” 终于让她找到了能压江轶津一头的理由了。 可惜,江轶津根本不吃她这一套。 两人互相对视了半天,何汀渔满怀期待地看着他,江轶津却只是给她倒了一杯果汁。 “尝尝这个桃汁。”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:“省得你又说个不停。” 何汀渔:“?” 她真想给他一拳。 这时,何父注意到两人悄悄说着话,好奇地问:“你们在聊什么呢,这么热闹?也让我们听听?” “伯父。”江轶津站起来,给其他人也倒上了酒:“我和棉棉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。” “你们两个小时候在院里是最要好的。”何父笑着回忆:“棉棉爱玩,你性格温和,总能哄着她。” 何汀渔小声嘟囔:“谁让他哄了。” 这话刚好被江轶津听到。 他斜了她一眼,发现她今天化了淡妆,和白天在医院时的样子差不多,只是这条裙子让她看起来更清纯了一些。 江母也加入了话题:“你们不知道,搬家后,轶津还经常提起棉棉,是不是啊,儿子?” 江轶津平静地回答:“确实是,棉棉太可爱了,让人忘不掉。” 何汀渔正喝着桃汁,听到这句夸奖,差点没喷出来,她猛地咳嗽了几声,脸都憋红了。 “怎么了?”江轶津皱了皱眉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:“喝个饮料都能呛到。” 何汀渔辩解:“谁让你突然夸我。” 江轶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嘴上却还是淡淡的:“我说什么了?” “你说……”何汀渔正要重复,突然闭上了嘴。 她才不要上他的当呢,就是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。 桌上的其他人听着两人斗嘴,都忍不住笑了。 聊着聊着,菜陆续上齐了。 何汀渔一看,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菜,没有一个不爱的。 “来来来,开动吧。”江父作为东道主,招呼大家:“棉棉,尝尝这个,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了。” “谢谢伯父。”何汀渔笑着夹了一口金丝虾球:“伯父点的菜真好吃。” “喜欢就多吃点。”江父看着何汀渔,满眼都是喜爱:“轶津,你也吃。” 江轶津点头应道。 家长们聊得高兴,何汀渔这边也没闲着。 江轶津长得帅,何汀渔又是个颜控,现在倒是不介意和他叙叙旧。 反正都在同一个城市,以后两家聚餐的机会少不了,她也不想记恨江轶津。 再说,他作为交警,工作认真负责,只是嘴巴有点毒而已。 这么想着,何汀渔正准备和他搭话,江轶津却先开口了。 “你怎么会去当医生了?”他问:“小时候你还说想当明星呢。” 何汀渔愣了一下,抓了抓头:“我说过这话?” 她和江轶津小学时是同桌,这段历史他居然还记得。 “说过。”江轶津揶揄道:“你那时候想当明星,连话剧表演都要演公主,还非得让我演骑士。” 何汀渔:“……”这种黑历史还是别提了,她不想回忆。 她尴尬地笑了笑,又夹了些菜,试图转移话题:“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,我现在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,你可别小看我。” 她瞪了他一眼:“你今天在医院还质疑我的专业能力!” 江轶津看着她生气的样子,觉得有点好笑:“我只是提醒你,我知道你能力很强,急诊室那么考验应变能力的地方,你肯定很优秀。” 这一句话,让何汀渔无话可说。 她就是这样,总是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。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,但表面上还是保持平静:“那敢情好,不然你以后要是因为什么事来到急诊科,我可不会手软。” 江轶津给她夹了一块菜:“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。” 他注意到,整顿饭下来,她最喜欢的还是那道锅包肉。 看着盘子里突然多出的一块肉,何汀渔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疑惑地转头看向江轶津。 “这是怎么了,这块肉里有毒?”她打趣道。 江轶津忍不住笑了一下,回应道:“对,有毒。” “哦。”何汀渔应了一声,然后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。“毒死我算了。” 她正吃得津津有味,突然听到江母叫她:“棉棉,你还没有男朋友吧?” “没有呢,伯母。”何汀渔抬起头,擦了擦嘴:“工作太忙,还没时间考虑恋爱的事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江母听后似乎松了一口气:“现在的年轻人都以工作为重,轶津也是一样,都还没谈过恋爱呢。” 没谈过恋爱?何汀渔有些惊讶。 不会吧,以他的条件,家世、长相、工作,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。 她忍不住又偷偷看了江轶津一眼。 小时候的豆包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帅哥。 哦不,用豆包来形容他似乎已经不够了,他现在简直帅得让人无法用食物来形容。 看到何汀渔盯着江轶津发呆,何母笑了笑:“看来这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不见,还是这么有默契。” “可不是嘛。”江母也跟着说,然后随口问:“棉棉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?” 这个问题让何汀渔一时语塞,她想了想,回答:“只要对我好就行。” 她可不敢说自己喜欢的是身材好、长得帅、声音还好听的男生,怕被人当成花痴。 “那我们轶津还挺符合这些条件的。”江父沉思了一下,开始不动声色地推销自己的儿子:“他虽然不太爱笑,但那都是装出来的,其实他特别会照顾人。” “装高冷,爸。”何汀渔忍不住笑出声。 江轶津看着何汀渔嘲笑的眼神,有些无奈:“爸。” 江父却像是没听见一样,继续说:“老何,说实话,你要是愿意把棉棉嫁到我们家,我们绝对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,她想要天上的星星,我都会让轶津去给她摘。” 当年何母和江母同时怀孕,又在同一天相差几分钟生了一男一女,江父总觉得这是天注定的缘分。 何父举起酒杯和江父碰了一下:“婚姻这种事,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,我知道轶津的人品是没得说的。” 话音刚落,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何汀渔和江轶津。 何汀渔愣住了,默默地放下了筷子。 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她和江轶津的婚事上了? 而且爸爸妈妈看起来对江轶津还挺满意的?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要她闪婚吗? 这场家宴,感觉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相亲宴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 大家互相看了看,最后还是江轶津打破了沉默:“爸,妈,你们别吓到棉棉了。” 何汀渔都不敢抬头看他,一听到他的声音,不知怎的,感觉像是听到了恶魔的低语。 谁来救救她啊,她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姑娘,不会这么快就被父母给卖了吧。 江父赶紧顺着话头说:“瞧我,太心急了,棉棉,你可别往心里去,你和轶津的事情,你们自己决定。” 江母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:“如果还没有心上人,不妨考虑考虑身边的人,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,以后多走动走动。” 对于这个建议,何汀渔的父母也没有反对。 在他们看来,何汀渔都二十八岁了,连个男朋友都没有,作为父母,他们能不急吗? 现在江轶津从别的城市回到了阜云,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也是好事。 “嗯。”何汀渔为了避免尴尬,主动表态:“我会经常和轶津……和小豆包多联系的。” 看到何汀渔没有反对,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。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。 六个人中,只有何汀渔是开车来的,而且没有喝酒。 何父趁机提议:“棉棉,你送轶津回家吧,他今晚喝了不少,自己回去我不放心。” 何汀渔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着何父。 爸,您这是急着找女婿呢啊! 何父向她使了个眼色。 意思是,闺女,这么好的机会,可别错过了。 何汀渔无奈,转头问江父江母:“伯父伯母,你们和轶津一起住吗?我顺便送你们回去吧。” “哎呀,我们不和他一起住。”江母摆手说:“他前段时间在市中心买了新房,环境很不错,棉棉,你送他回去就行,我们还想散散步,晚上凉快。” 江轶津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边,没有说话。 何汀渔拍了拍他的衣摆,说:“走吧,上车。” 江轶津应了一声。 “那我们先走了。”何汀渔挥手道:“爸妈,伯父伯母,你们注意安全。” “去吧去吧。”何母笑着点头。 两人一起走到车旁,江轶津突然问:“我能坐副驾驶吗?” 何汀渔愣了一下。 她不相信江轶津不懂车上的规矩,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。 何汀渔帮他拉开副驾驶的门,扬了扬下巴:“副驾驶又不是男朋友专属,你想坐就坐。” 江轶津坐进去,调侃道:“那是不是成了你男朋友,就能坐得更踏实一些。” 何汀渔没有回答,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然后坐进了驾驶位。 上车后,她首先换下了高跟鞋。 不知道为什么,有交警在旁边,何汀渔突然感觉像是参加驾照考试一样紧张。 她不自觉地系好安全带后,又检查了一遍车灯。 这一连串的动作被江轶津看在眼里,他打趣道:“你这是在模拟科三考试吗?这么认真。” “少小看我。”何汀渔打着转向灯,准备转弯:“我考驾照可是一次性通过的。” “是吗?”江轶津靠在窗边,懒洋洋地说:“那你为什么打了右转向灯却要左转呢?” 何汀渔傻眼了。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仪表盘。 果然,右转向灯的箭头在不停地闪烁。 天哪,她怎么总是在江轶津面前出糗呢! 她直视前方,硬着头皮说:“我那是手滑,不小心按错了。” 江轶津轻笑一声,不再逗她,只是双手抱胸,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。 “你家住哪儿啊?”何汀渔问。 “锦上庭园。”江轶津回答:“就是河对面的那个小区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何汀渔应道。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。 何汀渔虽然努力集中注意力开车,但可能是两个人单独相处,又在封闭的空间里,她总能闻到江轶津身上混合着酒精味的淡淡香水味。 那香味很有层次感,是清苦的艾叶味,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。 不知怎的,她觉得这味道挺让人上瘾的。 何汀渔突然感觉脸颊发烫,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,为了打破车内的沉默,她在等红灯时打开了车载音乐。 “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歌?”何汀渔清了清嗓子,试图缓解尴尬:“我这里英文、粤语、中文歌都有。” “粤语歌吧。”江轶津似乎有些疲倦,他斜靠在座椅上,一手撑着额头。 “好的。”何汀渔在屏幕上划了几下,找到了自己的粤语歌单。 旋律响起,车厢内充满了温柔而缠绵的曲调。 当歌曲进入副歌部分时,江轶津突然开口:“你也喜欢陈奕迅吗?” “嗯。”何汀渔微微一笑:“非常喜欢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好奇地问:“你说的‘也’是什么意思?” 江轶津没有回答,而是开始轻声合唱。 何汀渔的眼睛瞬间瞪大。 江轶津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,酒精的作用下更是增添了几分磁性,和车载音乐混合在一起,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。 “糖衣蜜语,谎话连篇,多给我一点,别让我缺少。” “话题尽了,也不要紧,陪我到寒冷的深夜。” 他唱得如此准确,几乎和原唱无异,尤其是这几句歌词,让何汀渔的心跳加速。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,心里暗自责备自己:何汀渔,你这是怎么了,这么快就被迷住了,你真是个颜控啊!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言情小说中的霸道总裁情节,努力想要摆脱这些荒谬的想法,但显然并不容易。 又是一个红灯,江轶津看到何汀渔用力摇了摇头,然后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。 这一幕,让江轶津感到无比可爱,这个女孩真是太单纯了,心情都写在脸上。 江轶津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听到他的笑声,何汀渔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体:“你笑什么?” “没什么。”江轶津看着她那副认真开车的样子,笑意更浓:“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。” “哦。”何汀渔松了一口气,只要不是笑她就好。 没过多久,车子驶入了江轶津所住的小区。 江轶津立刻变得严肃起来,指挥着何汀渔:“右转,第五栋楼,最里面。” 按照他的指示,何汀渔这次没有弄错转向灯,平稳地将车停在了单元门口下。 车载音乐还在继续播放,但没有了江轶津的合唱,她觉得这首歌似乎也失去了魅力。 这个念头让何汀渔自己都吓了一跳,她赶紧摇了摇头,江轶津可是她的弟弟,是小豆包,她可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。 “我就送你到这儿吧。”何汀渔与他对视:“任务完成,安全把江警官送回家了。” 江轶津侧身看着她,却没有立刻下车。 何汀渔抓了抓头发,疑惑地眨了眨眼:“怎么了?你到家了还不下车?” “棉棉。”他突然叫了她的昵称。 “嗯?” 他低头,手指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的关节。 何汀渔的心跳瞬间加速,她的直觉告诉她,江轶津可能要说出一些令人震惊的话。 果然,下一秒,他抬起头,目光深邃地盯着她。 她仿佛陷入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。 “棉棉,”他又叫了她一次:“咱们俩,要不要,试试结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