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开动之前,随后跟来的彦妈妈曾经敲了敲车窗对我说:“莫涵,既然你们都是彦川的朋友,以后有空来家里完哈,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。”
虽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极其幽雅,但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。因为“红烧排骨”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某根神经。
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,那时我们两家还是关系很好的邻居,她的橱艺在整个小区里面是出了名的,而且我们两家还住对门。每次,她在家做排骨的时候,陈川都会故意把房门敞开,让香气沿着走廊飘进我家的房间里面。每当这时,我都会捧着一个小碗,屁颠屁颠地去她家蹭排骨。
我记得那时的陈川很坏,他盛了排骨,故意不给我吃,说是要报酬。
于是,我就踮起脚尖来亲他的脸,吧嗒,每亲一下他就给我夹一块排骨,直到把他的脸亲得油光瓦亮。
那时,我的小手很胖,抱着碗的时候,手背上每根骨节的手指处都会凹下去一个坑。我记得陈川曾经嘲笑我说:“噢,噢,人家都只有两个酒窝,而程莫涵却有十二个,其中十个长在手上。”
每次,他那么一说我就很生气,因为我知道他是在说我胖,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不喜欢胖女生。
我的眼泪说来就来,啪嗒啪嗒地落进绿色的塑料碗里面。